四十一
百里汐看到不远处的濮阳羽，礼貌地叫道：“师兄！”
濮阳羽客气地回应：“师妹，今日容光焕发！”
“师兄一想不会这般夸人！”百里汐不禁皱了皱眉。
濮阳羽意识到不能表现得太过刻意，淡淡一笑 , 马上转移话题：“师妹，可否看到八师弟？”
百里汐摇了一下头 , 顿了顿，接着说：“师兄找百木有事？”
濮阳羽急忙回答：“是宫主寻他！”
“汐这就去寻百木 , 应该知道他在何处！”百里汐脱口而出，没有想那么多。
“有劳师妹！”濮阳羽点头示意 ,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皮百木朝着正殿走去 , 却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 鬼使神差地朝着旁边的屋子探去，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看到碧千楚和那吉儿赤裸着身子依偎着躺在床榻上 , 顿时已不能思想，眼前隐约出现一个画面。
碧千楚凝视着那吉儿，感觉一股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身上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幽香令自己的心中一荡 , 欣赏着眼前这白皙单薄的娇躯 , 喘息渐渐粗重起来，轻轻撩起她脸颊旁的发梢，她那美眸中流露出又娇又羞的神情，手指抚过她那圆润的香肩，自然滑落在起伏高耸的酥胸上，她紧咬朱chun，纤细的双眉皱起，白皙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把头扭向一旁 , 觉得羞ru，又无力反抗。
皮百木心中怒火万丈 , 耳边突然传来那吉儿熟悉的声音：“师兄 , 不要……不要……” , 想要高声喊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 怨气憋得心痛不已 , 简直喘不上气来 , 突然自己的手臂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样，运气出剑，猛然冲向前去。
碧千楚瞬间直立在皮百木的面前 , 出剑抵挡，两人的剑相交，对战开启，十分清楚自己的功力 , 他根本不是对手 , 可不知此刻他哪里来的一股神奇之力，仿佛瞬间功力大增，剑速出奇之快，就连自己的剑都不及他之快，越是如此，他心里的信心似乎越是膨胀，显然已经不再畏惧自己。
皮百木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一些，举剑挥舞，一个跃身上前 , 朝着碧千楚的胸口刺去。他侧身闪躲，自己手中的剑从右边刺过去 , 他向左边侧身闪躲 , 剑从左边刺过去 , 他向右边闪躲，一步步后退中只能防守 , 已经没有出击进攻的时机。自己连续进攻几十个回合 , 出剑的速度变得更加快 , 试图猛力逼迫他出绝招，他眼看自己的出剑频率已经快得超出了控制范围，右脚一个侧步 , 定了定身子，一跃而起，蜻蜓点水一般踏了片刻手中的剑身，向后凌空翻身 , 稳稳地落地。自己不死心 , 再一次发起猛烈出击，他看着剑身从脸颊边划过，左腿突然抬起，重击右臂的肘部，自己突然发力，将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看到他痛苦至极地倒下，自己心中忍不住产生一种释然。
一道炫黑的光亮闪过，皮百木瞬间感觉到剧烈的头痛 , 恍然才发觉自己的手中紧紧握着的剑正稳稳地插在面前百里汐的胸口，想要立刻拔剑 , 又清楚不能 , 不明白方才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 只是觉得自己内心愤怒至极，极力想要去解救那吉儿 , 却又不至于会将剑刺向碧千楚 , 可明明前一刻自己刺向的人是碧千楚 , 为何中剑之人竟是百里汐，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 , 头越疼痛得厉害，慌乱得已经无所适从，放开手中握着的剑，不断地摇着头，咆哮着大喊：“不……不……”
百里汐讶异地看着皮百木 , 脸颊疼痛得已扭曲 , 整个身体蜷缩瘫倒在地，奋力地叫道：“师弟……”
皮百木再无颜面对这一幕，抱头大孔一声：“啊……”
碧千楚缓缓地床榻上起身，觉得头疼痛得厉害，抚着头，这才意识到还赤luo着身子，恍然看了一眼身边未醒来的那吉儿，完全乱了方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方才与她缠mian的画面在眼前不断浮现，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 碧云天宫规森严，自幼就明白师兄姐弟妹之间根本不敢触及感情 , 更不要提这种跨越雷池之事 , 不敢再想下去 , 慌乱地抓起身旁的衣衫，便起身。跌跌撞撞地走着 , 也不知道该走向何处 , 只是一心想要找寻一个可以清静的地方 , 但愿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但愿宫主还不知晓此事，可事情终究已经发生 , 自己未来该如何面对那个一直以来十分疼爱的小师妹。
“师兄！”濮阳羽高声地叫道。
碧千楚仿佛被这一声叫得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山崖，也许这里足够清静，只是不知濮阳羽何时竟在自己的身后 , 方才之事他又可否亲眼所见 , 缓缓转过身，低声回应：“师弟……”
“师兄这是怎么了？”濮阳羽刻意提高声调。
“没……没事……”碧千楚感觉到濮阳羽一定是看出来了什么，极力伪装自己的慌乱不安，以这么多年的了解，清楚这本该是自己所不应有的情绪，自幼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不禁将身上的衣衫裹得更紧些，刻意回避他的眼神。
“师兄弟这么多年，羽难道还不了解师兄吗？”濮阳羽淡淡一笑。
碧千楚无言以对，自幼容不得自己的装扮有任何不妥 , 哪怕一缕凌乱的发丝，面容上的一刻无精打采 , 衣衫上的一点儿污垢 , 此刻这个狼狈样子确实有失风度。
“师兄方才做过什么？”濮阳羽有意加重语气。
“师弟都看到了？”碧千楚诧异地瞪大双眼。
“师兄是希望羽看到 , 还是没看到？”濮阳羽带着挑衅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碧千楚双眉紧锁，摸不透濮阳羽的意思。
“如若宫主知晓方才师兄和小师妹之间的事 , 会怎样？”濮阳羽的嘴角露出诡异的上扬。
“不……不……”碧千楚低下头 , 不知所措。
“事情已然发生了 , 师兄回避也是无用！”濮阳羽咄咄逼人。
“是千楚破坏了碧云天宫规，宫主一定很失望，是千楚对不起宫主！”碧千楚的声音颤抖起来。
“当然 , 宫主一定失望至极，师兄可是宫主最看重的徒儿！”
“师弟这话不对，前有大师兄，后面几位师弟妹都是造诣非凡，千楚怎会是宫主最看重的徒儿？”
“师兄太过谦虚了，大师兄什么秉性 , 你我都非常清楚 , 后面的师弟妹，恐怕也都不及师兄啊！”
“可千楚如今犯下天大的错误，怎能奢求宫主的原谅，现在都无法原谅自己！”
“师兄当真把宫主看得那般神圣？”
“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弟不这么认为？”
“师兄不妨先考虑小师妹的事情！”
“从小，都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如今竟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真的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
“始终是在碧云天宫内，终究是要面对的，逃避不了！”
“可……”碧千楚若有所思。
“也许，有一个办法！”濮阳羽带着试探的语气。
“师弟有法子？”碧千楚迫不及待地问。
“木已成舟，师兄可以娶小师妹为妻！”濮阳羽脱口而出。
“不……”碧千楚讶异地摇了摇头，“碧云天有宫规，宫主是不会同意的！”
“师兄是要弃小师妹于不顾了？”濮阳羽带着质问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耐烦 , 明明是自己设计了这一切，面对这个不听话的棋子 , 已经没有太多耐性。。
碧千楚正在困惑之时 , 濮阳羽一掌袭来 , 尽管这身手轻如风，却逃不过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 猛然向后一个转身 , 伸手将他的手臂锁住。他见右手被自己锁住 , 忙伸出左手运气，试图解救右手。自己非常清楚他的招数，立刻放开锁住他的右手 , 推开他的左手，顺势朝他出击，彼一掌，此一脚 , 彼此毫不逊色 , 与对方的招式一一对应。
濮阳羽猛然一掌，已经击在了碧千楚的胸口，自己还未缓过神来，一大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诧异地说：“你……”
濮阳羽俯下身子，好奇地问：“师兄没事吧？羽这黯魂掌一定不如师兄的力道？”
碧千楚捂住被击中的胸口，强忍住疼痛，出手运气，却发现手中隐约显现出半个剑身，任凭自己如何使力 , 也是徒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濮阳羽凑到碧千楚的面前 , 殷勤地说：“师兄是想要出剑对付羽是吗？还是劝师兄 , 不要白费气力了 , 方才已经中了相思迷风，现在又中了一掌黯魂掌！不……不……那恐怕已经不算是相思迷风了，是不是该给它取一个新的名字？”
碧千楚使出全部的力气说：“濮阳羽，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濮阳羽突然不屑地高声说：“师兄 , 羽真的觉得你很可怜！这么多年 , 你只知道听宫主的 ,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对与错 , 出了碧云天，你都不知外面还有一个世界，丹春暮与丹和梦为你不顾手足之情，你也视若无睹！”
“千楚哪里错了？”
“师兄没有错，师兄何时都不会有错！”濮阳羽一脸凝重 , “羽是在帮师兄，帮师兄脱离苦海！”
“苦海？”碧千楚无奈地反问：“哪里来的苦海？你是不是疯了？”
“师兄难道不想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吗？难道只会听从宫主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你又想要什么生活？”
濮阳羽作古正经地说：“羽想要碧云天一统三界，而不仅仅是魔道！”
碧千楚不禁冷笑一声，轻蔑地说：“终于把你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对啊！这有何不对吗？”
“如若是以前，千楚也许会支持，可现在，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为何？”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师兄从小不是和羽最亲近的吗？怎么会可怕？”
“你就是用黯魂掌对付你最亲近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收起你的虚伪吧？不过是想要宫主之位罢了，何必说得那般好听，记住，千楚绝不会让你成功！”碧千楚狠狠地咬着牙。
濮阳羽紧紧握剑，稳稳地刺进了碧千楚的胸口，忙转过身 , 不敢直视他因痛苦已扭曲不堪的脸庞，那无力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到 ,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决绝地念道：“师兄既然这般固执 , 也只能去陪宫主了，这样你就可以永远永远得陪在宫主的身边 , 乖乖听话，也好好看着羽是如何一统三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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